舒瑾還在舒宅養傷，外面的風風雨雨她全部都沒有在乎，板兒也被帶到了這裏，和之前在勳國公府上還要活潑，整個人就像仙童一樣。

如此平和的地方就被一封帖子和一個大老爺們打散了。

舒瑾望著面前這個生氣的男人，面容枯槁，神思枯敗，要不是身上穿著還算可以，起碼現在已經讓人趕出去了。

“你這是？”舒瑾問。

華長亙，枯槁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，“我過來，想和你喝喝酒而已！”

舒瑾冷冷盯了他半響，“忌酒！”心肝肺都要被這個人給弄疼，就知道不能讓他進來。

“我想要辭官！”華長亙本在站著想枯敗的樹，見她沒有理自己，煩躁蹲在地上，“我想要辭官，我不喜歡朝堂上面的事情！”蹲在地上像一只大狗一樣。

“張允，你和他打一架，點到即止！”舒瑾直接扭頭對著身邊的人。

張允是舒宅給舒瑾選出的人，自然整個身心都是聽從舒瑾的，舒瑾一說，他基本上已經將自己的劍拔出來了。

華長亙以為她說的是玩笑話，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，直直過來的一把劍，沒有殺氣，同樣也沒有猶豫，要是不躲開一定會受傷。

下人見到這個情況，有的人給舒瑾送上來了小吃，好好看戲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左側的陽光被遮住了，墨香飄過來，舒瑾伸了一個懶腰，“景辰哥哥，你知道原因？”

“嗯，華長樰已經同我說過了，”至於為什麽要和他說，蕭景辰不懂聲色望了一眼此刻正在大家的華長亙，“他讓我給你送一句話，能勸住便勸，勸不住了便讓他自己選，華家不可能出現在文武官員之中。 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！”舒瑾拉了拉蕭景辰的長衫，“可是景辰哥哥還沒有告訴我，他是怎麽了？”指了指發瘋了華長亙。

蕭景辰低頭看著她，無意劃過一邊的板兒，“華長樰將默娘和那書生逼出上京了。”

就是這個，舒瑾覺得好笑，片刻，她看了一眼蕭景辰的臉色，對方的目光在華長亙身上，皇家當真是疑心慎重。

等到華長亙發洩差不多的時候，張允身上有些狼狽，只不過前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，打完了，直接躺在院子裏面了。

天空上面沒有一絲雲，望久了就會發現有些暈，恍惚中，他似乎回到了那個醉仙樓，他同張無極一起喝酒，說著彼此的期望，他不記得對方說了什麽，只是記得自己指著外面的萬家燈火。

“謹嚴，你信不信此後你到一地我便送你一地住房！”似乎醺醉，趴在窗戶那處，隨意看望行人，不小心窺見一間屋子裏面撫琴的女子，低眉露出脆弱的脖子，歲月靜好的感覺一時縈繞心頭。

“你當真以為那位妓子等你嗎？”哥哥的聲音還在自己的耳邊，“你幼時玩鬧，不知分寸，將父親的那一抹硯臺摔碎你可曾還記得？”

他怎麽會不記得，那時候父親第一次讓他跪祠堂三日，要不是哥哥送自己衣物，可能熬不過。

“那是父親在外地行走遇見的姑娘送給父親的，那姑娘等了父親十年，你覺得那默娘要是真心心悅你，連三年也等不起嗎？”

三年，他還沒有三年呢？

舒瑾望著華長亙躺在自己的院子裏面哭成一團，蕭景辰見了兩眼覺得索然無味，去往老怪物那處，決明子還在上京，只是不知道去了哪裏，他必須弄明白決明子要找的人是誰？

“餵！”舒瑾踢了華長亙一腳，對方沒有什麽反應，依舊哭著。

“娘親，這個大叔是不是被張允叔叔打哭了？”板兒跑過來，身上的肉圓滾滾的，學著舒瑾蹲在華長亙身邊，用手指戳了戳。

小孩子的聲音讓華長亙成功的醒了，有點好像沒有臉。

“行了，起來吧！”舒瑾主動將板兒拉過來，“你這麽大人，跑到我這裏哭，丟不丟人？”

華長亙裏面從地上爬起來，拍打身上的灰，幸好天氣未曾下雨，不然這一身錦衣怕是要廢了，都是銀子啊！

“你哥讓我對你說，要是真不想上朝，想要去經商便去吧!”舒瑾說這句話的時候，一點勸解的感覺也沒有了。

“當真？”華長亙有些驚喜，“我大哥真的這麽說？”

舒瑾點頭，說，“其實你經商還是很厲害的，這些世家公子誰家都不是主母看著發展，商人倒是沒有兩個，一擲千金的公子哥倒是不少！”

這般說話，華長亙便開心了，“我原本以為所有的世家公子貴女都覺得經商鄙夷呢？”

如此單純的模樣，哪怕是在北狄歷練過，也是這般單純，幸好人家上面還有兩位哥哥，要不然現在骨頭也不剩了，“我自比可不是世家出生，粗鄙之輩，只不過這天下來往悠悠，若是沒有商販，如何能夠運行。”

“我知道啊，只不過在青山書院的時候，大家都說萬般皆下品，唯有讀書高！”華長亙辯解到。

對於他這個樣子，舒瑾也是沒有脾氣了，摸摸板兒的頭發，“板兒以後不要想這個叔叔一樣傻，聽到嗎，行行出狀元。”

板兒似懂非懂，點頭，“娘親放心，若是以後板兒喜歡什麽一定會去做的。”

“嗯嗯，只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，只不過你現在不懂，等你懂了就知道了。”舒瑾頗有母親的賢惠說道。

“好的！”

華長亙只能看著舒瑾這樣戲弄自己，畢竟對方現在是一個侯爺，這麽多人，就他一個人不行在朝堂上面當官，“唉，謹嚴怕是要成親了，他不像我一個人整日無所事事。”

舒瑾擡頭，確實，張無極已經很久沒有來舒宅了，便是上次醉仙樓之後就沒有了動靜，只不過貌似在其他人的口中，他時常出現，例如鄭逸。

“人家是大公子，自然要擡起家中的一切，不像你，上面還有兩個哥哥！”舒瑾將桌子上面的橘子丟給他一個。

華長亙也不嫌，直接抓起一個往嘴裏面塞，皮一掀，一口悶，有些可怕，什麽公子哥的氣質全部都是浮雲。

“終於啊，我是繼青山路毅第二個混蛋啊！”華長亙頗有感概一句，嘴裏面有些酸的橘子也變甜了，或許一個人前行太難了，要是能有一個相伴最好不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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